这广饶县依旧是广饶县,街道上熙熙攘攘,茶楼酒肆人来人往,货郎肩挑叫卖,轿夫在巷口喝骂闲汉避让,屠户手持雪亮的杀猪刀站在铺子里,白生生的肥肉一刀剁下,颤悠悠堆成一垛。 这几日,崔老道又寻了个路口,支起了自己的卦摊,换了身灰扑扑的道袍,盘腿坐在一张破席子上,面前摆着三枚铜钱,一只龟壳,一本老旧的《河洛阴阳策》。手捏一串算珠,这架势也分辨不出是崇佛还是信道。 “天要变了,风向不对啊……”崔老道伸个懒腰,抬眼望天。 此时正是日头高悬,最暖和的时候。 广饶县街市上,官道平整,驴车马车穿梭不息,然而街边摊贩却比往日稀疏,往昔热闹的茶楼门前冷清了许多,倒是兵卒衙役频频出没,显然宋玉这一死,这广饶一时半会是难得太平了。 崔老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