蒂尔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秦墨静静地站了会儿,他知道洛克菲勒家族相对于杜邦家族在商业上的纵横发达,他们将重心放在了政界上,或许他们早已拟定了名单,只是因没有充分的把握而选择静待时机。如今,刀刃在手,狭路相逢,洛克菲勒家族是时候亮剑了。秦墨会意,对他点了点头。“还有,不得不提醒你,”蒂尔声音压得更低了,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依旧冷冽锋利:“最好不要动手杀人,除非是极端情况。”秦墨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,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。有一瞬间,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手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,脏污褐红,血腥味都要弥漫堵塞他的呼吸。他的手早已不清白。秦墨在心里微微一哂。“好的,长官。”秦墨开门离开。电梯从三楼往下,到二楼停,走上乌泱泱五六个穿西服打领带的官员。秦墨不着痕迹的退到最后,与他们保持距离。其中一人身量很高,他几乎一眼就发现了站在电梯厢房角落的秦墨。棕色的长卷发,高挑清瘦的身材,穿着白色西装,剪裁得当的高级布料服帖的包裹着他细长的腰线,此刻,那张漂亮脸蛋上,一双琥珀色的眼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秦墨。“好久不见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泽如的嗓音富有磁性,像微微战栗的琴弦,可以轻易撩动人心。大抵是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前帝国戒指的手。泽如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,别人在他面前说道兰斯菲德如何自傲,居然任用外族。一个黑发黑眼的亚裔青年居然也能身居要职,这的确耸人听闻。百闻不如眼前一见,前几年泽如在监狱闹得动静有些大,惊动家族动用关系调任到税务局,父亲对他严加看管,一心想让他踏入官场。近年来帝君昏聩,呼声最高的皇太子和当今最受宠的小王子水火不容的苗头越演越烈,王室争斗逐渐搬到台面上来。泽如并不想随意站队,他已经向父亲提出重新回到监狱系统的意愿。远离权利中心,安稳度过这波浪潮更迭才是明路。虽说如此,调度官位一事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下来的,他如今还是少不了场面应酬,也很少参与以前社交圈的活动,毕竟他有了新的关系网需要建立。也正是因为他同兰斯菲德交情不浅,倒也不担心因为缺少联络而淡了感情。